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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4 毛旭辉 1993年作 93家长三联 A

93家长三联 A
拍品信息
LOT号 4544 作品名称 毛旭辉 1993年作 93家长三联 A
作者 毛旭辉 尺寸 137×113cm×3 创作年代 1993年作
估价 4,500,000-6,500,000 成交价 RMB 12,650,000
材质 布面油画 形制
出版
《道路:毛旭辉绘画历程(1973-2007)》 P160-161 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 2008年版
《川逝:大毛的艺术》 P342-343 文化艺术出版社 2010年版
《艺术界 张晓刚、毛旭辉》 P180 2011年2月刊
《毛旭辉:我就在这儿》 P96-97 索卡当代艺术有限公司 2017年版
签名:1993.大毛
展览
2010年 川逝:大毛的艺术——毛旭辉绘画作品展 炎黄艺术馆 / 北京
2017年 毛旭辉:我就在这儿 关渡美术馆 / 台北

此作品交接地点为中国香港,具体信息请联系保利拍卖现当代艺术部工作人员

由“家长”联系着的权力问题,是我目前关心的焦点。权力成了问题的核心。什么是权力?它是那种我们使用最多,受其影响最深又最不了解的东西。美国著名的未来学家艾仑托夫勒( Alvin Toffler)在他的新著《大未来》的第一页中写到:“人类是权力的产物。在我们生活中,权力仍是人类最不了解却最重要的一环权力作为一种欲望是许多人骨子里的东西,这并非单指那些热衷政治的人。事实上权力是如此广泛地存在着,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对我而言“家长”作为我近几年来一直关注的问题,自然地使我将它与权力联系起来。可以说“家长”不过是权力的另一个代名词。权力在文明世界里,有着各种各样的代词。不是吗?另一方面对权力的探讨就是对人的探讨。因为权力体现着人的本能和欲望的某个方面,体现着人与人,人与社会的某种实质性的关系。
——毛旭辉

1989年,高铭潞、栗宪庭等人策划的“中国现代艺术展”在中国美术馆举行,虽然展览只有短短的十几天,但对于中国当代艺术来说却具有举足轻重的划时代意义,中国的前卫艺术第一次在传统艺术的圣殿“兴风作浪”。西方价值观的影响、井喷而出的艺术思潮、艺术市场的初现……艺术家们不得不在继承与反叛、模仿与创新之间作出选择,而毛旭辉——这位“85美术思潮”的老将,用他对生命直觉式的解读开启了中国当代艺术走向世界的道路。

毛旭辉1956年出生于重庆,后随父母移居昆明,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不仅养育了他,也赋予了他最初的艺术灵感,成为他早年创作的重要主题。1986年,毛旭辉同张晓刚等人共同创立了“西南艺术研究群体”,并举办过两次“新具象绘画”展览,从社会和政治环境而言,毛旭辉生长在一个个体对社会的影响难以逾越社会对个体影响的时代,但他从未放弃对个体生命体验的关照,而是试图将已经被历史模糊的个人价值凸现出来,将个人意识上升为时代的洞见。因此,高铭潞曾表示:“自从1990年代初,毛旭辉走向了孤独,因为他不愿意放弃最初的理念。这种执着并不意味着他在艺术创作上的顽固不化。相反,大毛不断思索和寻找着符合时代的符号和语言。但是他绝不向时尚屈服,他用自己的方式回应社会。这是一种彻底不媚俗的态度。”

《大家长》系列的创作始于1988年,可以说是毛旭辉九十年代初期最典型的面貌,此件《93家长三联A》采用了三联画的形式,仅使用了黑、白、红三种颜色,就创造出了一个如同梦魇版的视觉场域,涵盖了他早期创作中最重要的精神意象。画面以恣意涂抹的黑色为主色调,给人以压抑沈闷之感,用更深的黑色和灰白色描绘出物象,厚重粗犷的色彩,充满情绪性的笔触,带有明显的表现主义的特质。中间的画面主体为一把背靠椅,扶手椅在毛旭辉的早期作品中往往与人或者家长的形象一同出现,所代表的是父辈的权威和家长制。到后来,艺术家便直接用背靠椅来作为父权的代表。在昏暗背景中的靠背椅,有着如纪念碑一般的稳固的结构,似乎不可一世,如同父权的严厉、专断与不容置疑,不禁让人感到恐怖和压抑,但这一图像同时又像鬼魅和幻境一般飘忽而虚无,艺术家在其中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隐藏在这权力背后的孤独和脆弱,“它可能是我的父辈,也可能就是自己,它可以是一个遥远时代的人,一个比我们都有身份的人……坐在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靠背椅上,不能自拔,是一尊偶像,是沉重的历史,令人无法逃避”。椅子的上方有一个变形的剪刀的形状,与左右的画面在形式感上进行了呼应。剪刀是毛旭辉在作品中反复描绘的重要意象,和背靠椅一样,唤醒了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们的集体记忆,让人很容易产生心灵的共振。钥匙的形象同样折射出不可一世的权威主义,表现出艺术家对于权威的对抗与批判,右侧画面中的球鞋和画面中穿插的红色,打破了画面的枯燥晦暗,强烈而充满热情,带有理想主义的倾向,不完整的红色边框让人想起儿时家中悬挂的奖状。毛旭辉以日常之物来暗示权力的无处不在,并揭示出这种难以察觉规训与桎梏已经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深入到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潜意识当中。
在毛旭辉的理解中,权力是沉重而孤独的,它让人恐惧,也让人感到怜悯,零碎的意象所拼凑出的是艺术家作为个体的人生体验,但同时又是超越了现实的潜意识的延伸,他将这种个人化碎片化的体悟上升为形而上的具象化的符号,以期引起观众的共鸣。整件作品肃穆而又脆弱,严肃而又荒诞,无情地揭示出毛旭辉这一辈的艺术家所背负的历史伤痛以及年轻一代的成长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