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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2 姚继 楷书《后赤壁赋》 镜心

楷书《后赤壁赋》
拍品信息
LOT号 0812 作品名称 姚继 楷书《后赤壁赋》 镜心
作者 姚继 尺寸 29.5×46cm 创作年代 --
估价 300,000-500,000 成交价 RMB 828,000
材质 水墨纸本 形制 镜心
著录：陆心源编纂《穰梨馆过眼续录》卷五，第十三页，“明初七家字卷”第六接纸，光绪十七年（1891）吴兴陆氏家刻本。
题识：《后赤壁赋》是岁十月之望，步自雪堂，将归于临皋。二客从予，过黄泥之坂。霜露既降，木叶尽脱。人影在地，仰见明月，顾而乐之，行歌相答。已而叹曰：“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客曰：“今者薄暮，举网得鱼，巨口细鳞，状如松江之鲈。顾安所得酒乎？”归而谋诸妇。妇曰：“我有斗酒，藏之久矣，以待子不时之须。”于是携酒与鱼，复游于赤壁之下。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日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矣！予乃摄衣而上，履巉岩，披蒙茸，踞虎豹，登虬龙，攀栖鹘之危巢，俯冯夷之幽宫。盖二客不能从焉。划然长啸，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水涌。予亦悄然而悲，肃然而恐，凛乎其不可留也。反而登舟，放乎中流，听其所止而休焉。时夜将半，四顾寂寥。适有孤鹤，横江东来。翅如车轮，玄裳缟衣，戛然长鸣，掠予舟而西也。须臾客去，予亦就睡。梦一道士，羽衣蹁跹，过临皋之下，揖予而言曰：“赤壁之游乐乎？”问其姓名，俛而不答。“呜呼！噫嘻！我知之矣。畴昔之夜，飞鸣而过我者，非子也耶？”道士顾笑，予亦惊寤。开户视之，不见其处。吴郡姚继书。
钤印：逃虚后人、姚继、宗善、裕轩、春阴书屋
说明：晚清浙江湖州藏书家陆树声收藏。

姚继，字宗善，号裕轩、逃虚后人。长洲（今江苏苏州）湘城人。姚广孝侄、养子。永乐三年（1405）成祖赐名，侍东宫读书于文华殿。侍父至孝得恩荫，十九年以秀才授中书舍人。洪熙元年（1425）特授尚宝司少卿，奉旨于太庙祭父。

姚继，字宗善，号裕轩、逃虚后人。明初重臣、“黑衣宰相”姚广孝之养子，后又承荫任中书舍人、尚宝司少卿等职。姚继其名为太宗（明成祖朱棣）所赐（王鏊为姚继女儿作的《安人姚氏圹志》中写道：“继，太宗赐名也。”）姚广孝（1355-1418），苏州府长洲人。至正八年出家于相城妙智庵，名道衍，号独庵、逃虚子。其学问博通三教，后助朱棣夺皇帝位，功居“靖难”功臣之首，赐名广孝，赠太子少师，奉命兼修《明太祖实录》《永乐大典》，荣极一时，宠渥优甚。
永乐二年（1404）六月，姚广孝以朝廷钦差身份，前往故乡苏湖地区赈济灾民，期间“见一酒帘书字奇伟，问之，为里中少年所书。召之至，喜惬，遂以为子，命名曰继”。他本来的身份是路人或是亲戚的子嗣现已无从考证，除了两人颇有眼缘外，可能亦与姚广孝晚年身体不佳，急需一名代笔人有关。姚广孝收姚继为养子时，其正好七十岁，在与韩奕的书信中说到自己的头风恶疾，苦不堪言:“苦头风故疾，每每举发，不能安于食息。”此外，姚广孝还有行动不便的问题，“染疾日久，步履艰辛”。姚继的出现很好的帮助姚广孝应对一些日常的往来应酬，其中大部分是一些笔墨往来、丹青酬赠。李东阳曾见王鏊家藏书卷，中有姚广孝律诗一帖并诗跋。李东阳曰:“其诗跋乃后数年作，称侄继代书，惟律诗一帖，颇效苏书。”可见，姚继为姚广孝晚年的代笔人的事，在当时的达官鉴者间已不是秘密。
姚广孝书法，在当时即有盛名。《书史会要》称其“书法古雅，全以筋胜”，袁宏道称“姚少师书，极遒逸。少师书数变，而晚更秀”，清吴升称“书体颖锋尖锐，柬牍古宕自成一家”。而近人张伯驹指出，姚广孝真迹“工整端秀”，飞扬纵放一路则非其亲笔。根据姚广孝存世书迹，可见落款道衍之早年标准件均取法魏晋小楷，笔致圆厚结体偏长。反而到了晚年，出现了一些用笔爽利，结字中正，迥异于早年书风的作品。后世的鉴赏家们大多数并未关注到姚继为姚广孝代书的问题，本幅姚继书法正好为我们提供了研讨之机。
我们取公认的姚广孝盛年真迹真迹《楷书中州先生后和陶诗》（故宫博物院藏，纸本手卷，22.2×357.1cm，作于洪武二十五年即1392年，姚广孝时年三十七岁）与姚广孝存世最晚的墨迹《跋王蒙太白山图》作对比，可以明显看出，二书不仅结体不同，且用笔结字之习惯与早年所书似不出一手。但其跋中所言为早年游览太白山麓的经历又确为属实，考姚广孝生平，其于洪武十三年秋七月确曾远游浙东，其自言:“凡会稽、四明、丹丘、雁荡名山胜地计必欲到，古佛化人、耆僧伟士计必欲谒，以厌游观，以广识见。”且太白山图确为王蒙真笔，这则题跋似乎无可置疑。但此书与姚广孝书风之悬殊又实在难以解释，故而有学者认为《太白山图》后，姚广孝一题“当系代笔”。而代笔之人，应该就是姚继。
在本拍品出现之前，学界对姚继书风究竟是何种面貌，皆无从知晓。苏州妙智庵前原有姚继所书碑文，由于历史原因现已不知去向。然取本拍品与传姚广孝《跋王蒙太白山图》作对比可知，二书确信出自一手（见下表格）。无独有偶，《文徵明补深翠轩图卷》后姚广孝题字也是这种飘逸灵动，又匀劲得体的风格，带有强烈的明初“台阁体”面貌，因此我们认为这件作品也是出于姚继代笔。鉴于查诸公私收藏，均无姚继本款作品传世，本作当为孤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