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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9 徐悲鸿 1932年作 春山驴背图 手卷

春山驴背图
拍品信息
LOT号 2699 作品名称 徐悲鸿 1932年作 春山驴背图 手卷
作者 徐悲鸿 尺寸 36.5×455cm 创作年代 1932年作
估价 咨询价 成交价 RMB 67,200,000
材质 设色纸本 形制 手卷

款识:昨日经君燧初邀往温泉,其旨在浴。忽晤石曾先生坚命一游金山,谓极林泉之妙,余初未之识也。肩与而往。途间忽忆翌日将应朱农老友之命,为生平破天荒之工作,遂未能尽兴观山,匆匆而归,今日既画又窘思索,乃两失之殊,可笑也。壬申春仲,观音生日,悲鸿。
印文:悲鸿、永矢弗谖、欲罢不能之工
引首:春山驴背图。廿一年三月,马衡。 印文:马衡
题跋:1、(齐白石题)古人作画有粉本之说,后人以为用粉本大大故事也。每作一画,敢谓我有来处,得意夸说,某曰,倪黄本;某曰,诸王本;某曰,石涛嫡派也。未审上古之粉本,原从天上坠下地中,茁出人之造成者,如此夸耀,殊可羞也。今悲鸿君足迹诸国归来,目之所览,胸中有之发挥缣素,故能万怪千奇,无所不备。真山真水从十指而出,非从近代新法所印之画册中窃来者也,世有大骂悲鸿与齐璜者。朱农先生付之一笑已也,壬申冬记于旧京,越明年春还长沙矣,齐璜。印文:阿芝、齐璜
2、(寿石工题)夕照明驴背春山,付免豪;昨日马蹄驰,翠微无限,景尽飘萧。南歌子。朱农先生正句,寿鉨即句。
3、(邓以蛰题)北宗至戴文进、吴小仙可谓绝境,石涛石溪竟能继其后,而与北宗以新生命,悲鸿宗北者也。此图询有起死回生之枕,未审朱农先生以为如何?壬申春日,钝蛰拜跋。
说明:1.拍得此拍品,如有意愿编入《徐悲鸿作品集续二》可开据“徐悲鸿纪念馆”与“廖静文基金会”联合认证的鉴定证书,具体手续办理请向公司书画部咨询。
2.经利彬(字燧初)上款。经利彬(1895-1958),字燧初,上虞驿亭人。早年留学法国里昂大学,获理学及医学博士学位,归国后任北平大学农学院教授兼生物系主任,是国民党元老李石曾的红人。周作人晚年在其《知堂回想录》中回忆当年“女子学院”一文中曾说:因为女子学院乃是后来改定的名称,它的前身实在即是章士钊、任可澄在女师大的废墟上办起来的那个女子大学……北京旧有的学校也经过了一番改组……大学各学院长乃由李石曾派下的国民党新贵来担任。经利彬做了理学院长,张凤举做了文学院长,但是他们却不能一帆风顺地到任,因为政府取消了北京大学的名义,北大出身的都很反对,而且有些人在国民党政府里颇有势力,所以这种气势是不可轻视的。……担任过女子学院院长的有经利彬、刘半农、沈尹默,那是以北平大学校长兼任的,最后是许寿裳,随后这学校即就没有了。
比这稍早,徐悲鸿也因李石曾而成为“北平大学艺术学院”院长,“北平大学艺术学院”即由北京艺术专门学校改组而成;此外,北京俄文专科学校改为“俄文专修馆”,北京大学预科改为“北平大学文理预科”,还有国学研究所,分别由段憩棠、刘半农、沈兼士主持。李石曾则自任北平大学校长,校长办公处就在中南海怀仁堂西四所。
特别声明:如有意竟买此件作品,需提前与本公司财务部联系,办理指定号牌
《春山驴背图》作于1932年,是徐悲鸿唯一一幅手卷作品。是年徐悲鸿仍在中大任教,由于日本军舰炮击南京,中大停课,徐悲鸿便抵北京,寓胡适家中,他恰好住在徐志摩的故室。此时,对故去友人的缅怀、对外面战事的焦虑,再加上对胡适病情的担心,可以想象他的情绪有多低落。他在寄给吴稚晖的一封信函中说:“日日寒天,共话国难,幸得偷安于旦夕也……彼既不觊觎高位,又不计薪金,惟愿与危亡之际,有所图报于国。”在面对看似悲观的前景时,徐悲鸿仿佛从中生出一股力量,或者是与国家同存亡的勇气,这股力量激励着他投入到艺术创作中去。
这一年春天,李石曾发起一次中国近代绘画展览,准备次年在法国巴黎举行。李石曾是国民党四大元老之一,早年曾发起和组织赴法勤工俭学运动,为中法文化交流做出了很大贡献。负责筹备这次展览的就是徐悲鸿,故此时二人多有交往。农历二十九日(观音生日),徐悲鸿应李石曾之邀游北京金山,金山是西山著名风景区之一,金章宗完颜璟在北京西山兴建的八水院之一的金水院即于此。相传清代慈禧的表妹金仙,削发为尼在此修行。金山的“林泉之妙”使徐悲鸿难以忘怀,故归以记之,是为此图。
图中以长卷展开金山的湿地风光,一古装骑驴者和一荷担者正缓缓地步入深山,各种景致随即在他们眼前铺陈开。一座高耸方正的山峰正是阳台山,阳台山三面环山,一面临谷,金山寺就坐落于其上。图中仅画红色庙门代替金山寺,将视点全部压缩在中景,而着重描绘几株古树。据记载,金山寺中前院尚遗存银杏树两株,树龄约有700—800年,山下亦有数株树龄几百年的古柏。古树最有表现力,阳台山前三棵古银杏枝干细瘦,但是粗糙的树皮颇见岁月痕迹,左侧的柏树姿态婀娜绰约,与直立的银杏形成对比,亦打破画面的单调,使之呈现一种近似舞动的效果,整个画面也因此灵动起来。徐悲鸿画树有独特之处,既来自于古人笔墨,又超脱出去,融汇素描和写生的方法,重视造型和结构的体现,从此卷后面几棵树的画法亦可见其匠心独运之处,每棵树姿态各异,勾染皴擦之法俱用之,但更接近于自然的形态,而非装饰性。诚如齐白石在题跋中说:“今悲鸿君足迹诸国归来,目之所览,胸中有之丛挥缣素,故能万怪千奇,无所不备。真山真水从十指而出,非从近代新法所印之画册中窃来者也。”
越过阳台山,便是金山的大水涧,这里有峡谷野趣和飞瀑流泉,画面将焦点对准瀑布呈三叠状涌出的地方,这也是瀑布姿态最美的一部分,左倾的岩石尖耸刚硬,衬托出瀑布的洁白柔软,使人仿佛感受到泉水的清凉。据说金山泉十分甘洌,曾是历代皇室的御饮水源,足见其必有一种清澈的质地,这也是画家所竭力表现的。山石的画法亦见功力与独创性,先以湿笔重墨勾出轮廓,再以淡墨、石青、石绿、赭石敷染,未见皴法,仅在远处的山峦有少许皴笔。勾染出的山石显得厚重坚实,缤纷的色彩又增添了一种季节的氛围和轻快唯美的情调,仿佛春天正将古老的山林寺庙从沉睡中唤醒,观者无不被带入一种欢欣愉悦的境地。这大约也是在战火纷飞中的中国最清凉淡然的景色了,画家在沉重的国事中,有此举重若轻之笔,实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