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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7 张晓刚 1999年作 血缘——大家庭·戴军帽的男青年

血缘——大家庭·戴军帽的男青年
拍品信息
LOT号 4567 作品名称 张晓刚 1999年作 血缘——大家庭·戴军帽的男青年
作者 张晓刚 尺寸 190×150cm 创作年代 1999年作
估价 5,500,000-6,500,000 成交价 RMB 4,830,000
材质 布面油画 形制

签名:张晓刚 Zhang Xiaogang 1999

此作品交接地点为中国香港,具体信息请联系保利拍卖现当代艺术部工作人员

《大家庭(血缘)》与《失忆与记忆》暗示了历史与家族的时代问题,它们表达了不能言明也说不清楚的历史问题。在技术上张晓刚如何表达这种隐伤的历史感呢?从图式分析:肖像主角都被稳定,被区限在一个内空间画面,在这肖像被凝固。每个人在画面上都尽力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对向镜头,以便为后人留下一个值得纪念的脸孔,这是每人都为记忆作的努力。可是这被凝固的一刻是在过去与永恒之间悬空的一刻,各人在同一刻中结合,各人也被同时凝固。大家有一种说不出的,默认的共识。像默守一个公共的秘密,共同的创伤,我们并没有被告知那共识的内容,可是画家所意会的我们其实也该知道,因为我们也是从同一段历史走过来的人。把公共的共同历史从一种经典图式表达出来,并且隐喻了历史上共通的感受,是让张晓刚这组作品成为一个时代的经典的最关键条件。
——张颂仁

血缘——大家庭·戴军帽的男青年

在创作《血缘——大家庭》系列之前,张晓刚曾在四川美术学院接受了严格的现实主义美术教育。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他赴欧洲游历,系统地感受、学习了西方现当代艺术的完整历史文脉与流变。回国之后,张晓刚便开始尝试从符号学及图像学的路径出发,通过架上绘画的形式对个人及社会历史经验进行深入的挖掘、探索和表现。艺术家透过回溯“文革”时期的社会形象与个体记忆,以社会中广泛存在的老照片为原型,创造出一种脸谱化的肖像,即《血缘——大家庭》系列。在1995年的《自述》中,张晓刚曾详细阐述了这一形式来源:“构成近期作品的因素,除了历史和现实所赋予我们的复杂心理外,直接的灵感来源出自私人家藏的旧照片,以及中国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炭精素描画像。”

《血缘——大家庭》系列作品承载了一个特殊时代的集体心理记忆与情绪,画家通过这些没有笑容的刻板面孔,试图寻找集体精神背后的心理特征——这一庞大的社会群体的深刻创伤来自于无法选择的命运和无法回避的记忆,在这样的时代架构下,家庭是一切的根本,血缘关系则是维系家庭的纽带。然而在张晓刚那里,家庭的意义与责任却受到了质疑,正如其所言:“血缘牢不可破,家庭不堪一击。”在《血缘——大家庭》系列漫长的创作历程中,张晓刚广泛地探讨了诸多深刻的社会、伦理及心灵问题,包括家庭与血缘的关系,个体价值与社会价值间的撕裂与张力,个性自由与社会规范的矛盾冲突等等。在此,艺术家用一种冰冷的方式表达出自己在历史境遇中的困惑与彷徨,与其说寻找答案,倒不如说是与同行者共勉。

《戴军帽的男青年》创作于1999年,是该系列作品中罕见的大尺幅佳作。画面中,张晓刚将家庭照片的题材进行延伸,形成了独立的男子肖像。画中的年轻男子身着标志性的中山装,从他挺直的脖颈可以看出其依然维持了《血缘——大家庭》系列中常见的机械性坐姿。画中人物这种“刻意的端庄”姿势显示出了强烈的自我约束力,进而隐喻其在现实生活中屈从于各种规范、制度,不得不压抑自己的个性与热情,而这或许这就是使人物黯然,使人生褪色的原因。男子神情忧伤,目光斜视,虹膜与瞳孔漆黑一片,目光缥缈而略带惊恐,似乎若有所思,又似乎空无一物。通过这一艺术形象,艺术家以一种举重若轻的方式映像了整整一代人的人生窘境——每个人都背负着历史的包袱和精神的重担,一面小心谨慎地踽踽前行,同时又无时无刻地陷入一种深刻的精神焦虑之中。

构成近期作品的因素,除了历史和现实所赋予我们的复杂心理外,直接的灵感来源出自私人家藏的旧照片,以及中国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碳精素描画像”。我无法说清楚这些经过精心修饰后的旧照片究竟触动了自己心灵深处的哪一根神经,它们使我浮想联翩,爱不释手。也许正因为处在今天的时代中这些旧照片已不仅仅给人某种怀旧心理的满足感,也许它们所呈现出的某种单纯直接而又充满了某种虚幻的视觉语言方式,验证了我对高深莫测的样式主义以及虚夸的浪漫主义的厌弃心理?同时,旧照片和碳精画像一类的图标语言,体现出我非常熟悉而又曾经不屑一顾的东西,其中包含着中国普通人长期以来所特有的某种审美追求,比如模糊个性而强调共性,含蓄,中性而又充满诗意的审美特性等等。
——张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