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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2 陈彧君 2009-2016年作 亚洲地图

亚洲地图
拍品信息
LOT号 1112 作品名称 陈彧君 2009-2016年作 亚洲地图
作者 陈彧君 尺寸 240×120cm×3 创作年代 2009-2016年作
估价 1,200,000-1,800,000 成交价 RMB --
材质 纸本综合材料 形制
出版
《故土不乡愁·陈彧君》 P58&127 2018年版

展览
2009年 向厚看 站台中国当代艺术机构 / 北京
2013年 木兰溪—不居 莱比锡棉厂艺术区 / 莱比锡 / 德国
2016 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 / 西岸艺术中心 / 上海

关于陈彧君的《亚洲地图》
文/徐小丹
陈彧君的拼贴在形式上十分接近传统意义的拼贴画,但在观念上则是一个指向复杂的跨文化间的错层交融问题。《亚洲地图》从某种角度看,它具有魔幻主义的色彩。首先,它所提供的情景是非主流的带有南方沿海所特有的移民文化特征,更确切地说,就是一种在特殊宗教氛围影响下的区域性文化。其二,虽然它图像的来源看似是从现实中摘取并置的空间镜像,但其实它关乎的是现实之外有关宗教文化的浮想联翩。这些都跟他家族特殊的迁徙记忆有关。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在遥远的东南亚有自己另一个家族的存在,而且是在祖辈父辈的零碎言语,和家里不时远道寄来的物件所构成的记忆中形成的另一个故乡。这个他从未去过东南亚的家引发了他对亚洲文化宽泛的联想与思考。所有现实的碎片和他自小形成的想象力,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内融合共生,就像一扇通向异域的天窗,因为我们谁都没有真正到达过那个心境所指向的故乡。《亚洲地图》显然不是在摹写现实世界,而是再现不可见的内部世界的心像(mental image)。艺术家建立心像的过程,生发出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一个国家、地区通过网络、媒体上流传的图像,自觉或不自觉的给人留下印象。陌生人通过千万人的眼睛、快门来获得“印象”,但“印象”并没有因为千万人而有千万种,恰恰相反,它常常是固定的,究竟是什么决定了大多数人的视角?譬如,印度通常被预设为“混乱无序”的国度,于是反证了大众对于“有序”的定义,足以说明以勒·柯布西耶(Le Corbusier)为代表的现代城市概念 已成为通识。大多数人在主观认知框架下,审视其他多元的,甚至更合理的存在形式,而不自知。但陈彧君看到了支撑东南亚社会内部运作的有机力量,宗教、历史、民间文化盘根错节,相互作用,蕴含强大的生命力和自然法则。他的拼贴也遵循同样的方式,从填涂马赛克开始,时而添入手稿,时而贴上纸片,像常春藤一样向内、向外蔓延,从碎片与荒芜中自然生长出一幅耐人寻味的景象。幻像就是一扇门,它通往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陈彧君与他的魔幻拼贴主义
文/王凯
综合拼贴画被称为二十世纪最富灵性和活力的艺术形式之一。综合拼贴画因为对材料的选择利用更为多样复杂,对观念的表达相较西方传统绘画更为充分,因而有自身独特的优势。即便如此,在当代多样的艺术形式中,综合拼贴所扮演的角色却并不引人注目。材料的多样与繁杂,在扩张了画面的表现张力后,一定层面上却又成为了阻碍创作的绊脚石,一旦对材料的把握缺乏真正深层次的了解与认识,反而会制约艺术家对主题的表达。
陈彧君是一位风格多变,作品系列却异常清晰的青年艺术家。毕业并从教于中国美术学院综合绘画系的他,一直执着于自己对综合拼贴绘画的热爱。陈彧君的早期作品对材料的使用相对单纯,对于油画、丙烯以外的材料使用并不多。在他这一时期的“人境”、“守望”、“烟花”等几个系列中,暧昧的色调与多块面的画面构成,让我们很容易发现其中德国新表现主义的绘画语言特征。之后的2005年、2006年两年内,陈彧君陆陆续续创作了一系列名为“江南制造”的作品。“江南制造”系列作品,从最初的纸上草稿,到之后的稳定成型,一个非常典型的特征则是陈彧君对画面逐渐深入,且愈发纯净的控制。在创作“江南制造”系列的两年中,陈彧君作品的整体面貌也迎来了直接转型。这种转型,体现在他从早期“人境”、“守望”、“烟花”时期的元素重复建构,走向了“世界地图”系列的魔幻组合。同时也体现出他对创作主题更加开放的理解上,从对传统人文情怀的自我表现逐步迈向对泛国际的场域下不同文化现象的诉求,特别是在宗教文化、宗教信仰的可能性等问题上。在“江南制造”系列创作的最后阶段,陈彧君开始着眼于对文化、宗教信仰以及地域符号的捕捉。
“亚洲地图”系列作品共分为两类,一类是对个体形象的符号化处理,这主要体现在他的小稿创作上;一类是对亚洲元素的空间魔幻整合。在后一类中,他依旧采用了他惯以使用的综合拼贴手法,将宗教建筑以及其中的拱门、柱式,马赛克,各国文字,佛与圣母的形象组合在空间中,引导观看者的视角与文化理解力,伴随他对画面的处理而游走。当仔细观察过陈彧君几年间的作品后就不难发现,他对综合拼贴绘画的理解与领悟,或者说对绘画构成元素的控制、元素与元素间的搭配能力,在连续多个系列的创作后,越发流露出一种强烈的魔幻气质,也越发变得游刃有余。能对创作主题的有如此细腻而持续的把握,很大程度上得以于他对绘画流派的呈现与对文化现象的热衷。与那些懂得依托于理论炒作自身创作的艺术家不同,陈彧君对创作理论的态度并不是一味的肯定认同,而是更多地将对艺术创作原理的理解,与自身切实的生活体验相结合。
我们曾多次谈及艺术家身份的问题。虽然惯有的认识会使得我们常认定,艺术家的造就,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其所处艺术院校,艺术家作品风格特征的形成,也与其接受的艺术教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然而在我看来,艺术家成长过程中所面对的环境状况,与艺术家的自身思考、其作品的演变及最终面貌呈现,有着更为直接的联系。这其中,同陈彧君一样福建籍的艺术家是让我最为感兴趣的一个群体。像黄永砯、蔡国强等一批当代艺术的先锋人物就都是出自福建。陈彧君曾跟我讲起许多福建的人文习俗。在福建,多数节日庆典上都会出现一些类似巫术的游行活动,而且这种活动在今天依然有着很强的生命力。用陈彧君的话来讲,“如果说小时候跪下去祭拜向神像磕头,还仅仅是一种朦胧意识的话,长大后按理则会产生很多疑问。但即使是平时再坚定的疑问,也都会在拜下去叩拜的一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强大的内在力量,自始至终影响并困扰着他,也正是这股力量驱使着他开始了“亚洲地图”系列的创作。
总而言之,对待创作,陈彧君并没有走讨巧取媚的态度,而是从深刻的文化溪流中摸寻那些属于自己的石块。即使这些石块是棱角分明,甚至难以擎起的,但他依然我行我素地执著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