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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1 何多苓 1993年作 白马与女人

白马与女人
拍品信息
LOT号 2041 作品名称 何多苓 1993年作 白马与女人
作者 何多苓 尺寸 90×112cm 创作年代 1993年作
估价 4,000,000-6,000,000 成交价 RMB 4,021,440
材质 油彩 画布 形制
出版
《中国当代艺术选集4 何多苓》山美术馆 高雄 台湾 1997年(图版,第116-117页)
款识:H.Duoling 93(右下);Ho 83(画背)
来源
翰海 北京 2011年5月20日 编号2085
现藏者购自上述拍卖

何多苓
艺术家绘画中一直带有文学性,在我看来,绘画语言本身的创造和成熟度只是何多苓艺术中的一个成就,更重要的特点就是作品中文学性的叙事。……画面从构图、人物选择、人物和周边环境的关系,都是有故事的,有一种色彩、形体、线条、明暗对比之外的叙述的欲望,这也成为他的特质。
—易丹,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教授
1977年,四川美术学院在改革开放后首度重新招生,隔年考入的第一批学生包含何多苓、罗中立、张晓刚等人在今天都早已成为支撑中国当代艺术的中坚力量。这个时期的艺术家创作多被分类为「伤痕美术」,突破了艺术政治化的固有模式,他们从生活中的观察、体验和表现萃取崭新的审美意识,在真实的情感下描绘现实。虽说「伤痕美术」是同辈艺术家共同的记忆,但何多苓不完全认同伤痕为他创作的核心涵义。他提到:「我的早期作品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伤痕。但你可以把伤痕看作是诗意的一种,那里面包含的不是苦难,而是美。」在他的作品中几乎找不到任何主观的批判性,反之,他的画面充斥着抒情、浪漫、诗意和对于自然的真诚流露。
时间回到1969年,20岁出头的何多苓响应号召去了凉山彝族自治州,上山下乡,感受真实的劳动人民的生活。他在广阔而荒凉的大自然中阅读出旁人难以所及的美学与哲学:「我当时觉得那个就叫美,蓝天白云,辽阔的土地,远山的神秘,一山比一山高,我心里想的是这些山我一定要登上去。后来登了那么大一部分,觉得融于其中了,很有天人合一的那种感觉。」这段经历促使何多苓开始创作彝族题材,1991年,他应邀前往美国,画廊主欣赏他对大凉山彝族的刻画,但他却对当地文化感到无所适从,身处异乡的何多苓基于对故土的思念便在1993年回到了成都,《白马与女人》(Lot 2041) 即是回国当年所创作。画中大山那荒芜辽阔的空间感与艺术家早年下乡内心孤独的感受产生无声的共鸣,亦呼应了艺术家出国时的这段经历,看似简洁的构图却萌生了强烈的乡愁情感与生命力。
早在90年代初期,易丹与吕澎共同撰写中国现代艺术史时便曾经深入阅读过何多苓的作品,如同易丹所说:「他有一种对孤独的向往,这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也正是这种向往导致了他艺术道路中与潮流保持一定的距离,有着自己独特的语言风格。从早期作品到《俄罗斯森林》、《杂花》,都体现了这种孤独感。」何多苓经常采用的单一人物描绘或许正是体现他作品中一贯孤独感的最直接表述。《白马与女人》画面中的彝族女人并未呈现过多的情感表现,但眉宇之间却不难看出其复杂、严肃的情绪,无声地凝视着画面外的观者。而前方白马眼眸半闭朝下,似乎正逃避着与外界的接触,更为画面添加了神秘气息。厚重的大地色系贯穿于白色油彩的空灵表现之间,简单的色彩搭配取得绝妙平衡,搭以丰富的笔触,平静的构图下却隐藏着一种暗流涌动的氛围,表现了人与自然的神秘联系。
自古以来,白马在中国文人的诗赋中通常伴随疆场游侠或匹夫策士,但在彝族文化中,「白马」即是祭祀天地的巫师「毕摩」。祭天地是彝族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畜平安的一种仪式,明末清初著名学者顾炎武在其着《天下郡国利弊书》卷四十五中说:「罗罗,巫号『白马』,民间祭天,为台三阶,『白马』为之祷。」何多苓在此处引用白马图像作为隐喻,在简单的构图下埋藏了广泛的文化象征。
之所以被称之为中国当代抒情现实主义的代表,何多苓的笔下经常隐藏各种幻想与典故,这也造就他绘画的内在表现富有他人难以企及的品味与境界。他吸纳文学与诗歌的气息,不断探索艺术的根源和更多可能性,从而积累深厚的文化底蕴,人文素养和个人技术的结合成就了何多苓的个人风格。「我自己很喜欢诗歌,但我不会写诗,所以我的画中一定有诗的因素,我希望我的绘画是有文学性的,但这不是小说,是某种不可言说的东西在里面,这让我着迷。」何多苓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