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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9 朱伟 水墨研究课徒系列 镜心

水墨研究课徒系列
拍品信息
LOT号 0369 作品名称 朱伟 水墨研究课徒系列 镜心
作者 朱伟 尺寸 96×63cm 创作年代 --
估价 1,700,000-2,200,000 成交价 RMB --
材质 设色纸本 形制 镜心

题识:朱伟制。
钤印:朱伟印鉴、神品
毫无疑问,朱伟和他的作品已经成为中国当代艺术的一面镜子,原因在于:朱伟以他超凡出众的智慧和敏锐穿透了现实的重重幕帘,并以他充满生命气息和视觉张力的作品,向人们洞开了一扇认识中国当代艺术的大门。
作为艺术家,尤其是作为当代中国的艺术家,许多复杂的因素均外化成为背后的布景,人们似乎更欣赏、更着迷于布景中的点缀,用栗宪庭的话说:重要的不是艺术。
朱伟的水墨画放在任何场合都可以一眼认出,说明一点,无论从图式到表现性,他都实际地发挥了水墨画表现力的边界效应,可以说,水墨画在他手里,已经不是一个画种,而是得心应手的母语,他将他的母语发挥到了极致。他不看重那种随意性很强的写意画,甚至对那种乱涂乱抹的写意画颇为排斥。
朱伟毫不隐晦自己对传统工笔表现方式的偏爱,不过,在他的作品里,方式完全从属于画面所体现的观念及气氛所需,例如他在技法上——诸如线条、色彩、肌理等等,皆与传统方式的延续有关,但由于他的观念是从现实中生长,因此他作品中强烈的当代气息扑面而来。特别是在造型方面,朱伟具有超越古人的独特贡献。我仍得强调他在造型上的生活气息,实际上,有很多当代艺术家喜欢利用自我形象的外化,但是在朱伟那里,形象的处理已成为一个时代符号,在若干年以后,他画中的那些形象将是人们认识我们时代的视觉代码。
——李小山 《朱伟》(节选)《水墨研究课徒》系列朱伟将最新画作系列命名为《水墨研究课徒》系列有些言不由衷。这个标题颇有一番学术意味,系列作品背后隐含着严肃的问题,但这些问题与水墨本身并无关系。实际上,它关心的是中国当代社会状态和社会动荡潜在的可能性。中国搞了近三十年改革开放,人民生活水平提升不少,对未来的预期也逐渐提高。三十年前人人都对未来充满希望,然而在过去的十年里,权力结构依然僵化、腐败根深蒂固、不公平现象随处可见、贫富差距日益加大、国家奉行的极端商业主义注定让人永无满足之日等状况变得昭然若揭。朱伟曾说:“过去我们依靠过度消耗自然资源谋求发展。
但以后没有更多资源让我们去消耗,于是我们的发展模式将依靠大量谋略。谋略的时代里,政治稳定将变得极其重要,成为一切的基础。政府将来主要目标之一就是社会稳定。《水墨研究课徒》系列作品就是要描绘和记录这个时期的社会变化。这是对中国的真实刻画。而游客来中国只做短期停留,是很难轻易察觉到的。”
《水墨研究课徒》系列的标题完全避开了画的主题,这反映出一个事实——朱伟所表现的社会普遍的不安感,是很少有人论及的。目前,这一系列的作品朱伟只画了4幅,但他是要把这个系列作为一项长期创作项目来做的。《水墨研究课徒1号》刻画了一个消极迟钝的男人,背景是红色的帷幔。他也可能是任何人,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通过顺从的行为而有意无意地为“稳定”做出了贡献。每个人都有角色要扮演,他们认命地接受自己的角色,即使如此一来,他们只能毫无自我决定权地向当前多数人都在承受着的生活压力妥协。《水墨研究课徒2号》中的人物几乎与前一幅中的完全相同(只有发线的位置不同),他眼睛阖着,看上去好像已经达到了如佛教徒一般无情无欲的平静境界。虽然没人讲出来,或者只是小声耳语,但它们却具有沉重、压迫的力量。
《水墨研究课徒》系列的主人公消极、漠然、毫无吸引力、一副破落户的样子,若与早先的作品中类似的主角加以对比,我们会发现,或许前者看上去与其他系列的主要人物相差无几,但显得更年长、更疲惫一些,他整齐地梳着典型的中国政治家发型,穿着象征红色权力的衣服,置身红色背景之前——重复着《红旗》系列(2008-2010年)中孤立的红色帷帐——而非《隔江山色》和《人物研究》系列中靛蓝色或军绿的背景。《人物研究》系列与《水墨研究课徒》和《隔江山色》两个系列大致创作于同一年,它研究的是单一人物,统一都是置于白色的背景前的四分之三侧面人物,除了服装的变化之外,唯一区别是对年龄增长的轻微暗示:人物鼻翼到嘴角的两条法令纹一个比一个更明显。回溯朱伟的全部作品,会发现这种消极漠然的秃头男性人物(作者自己?也许是,也许不是)自早在1998年创作的《甜蜜之生活第21号》中出现以来,只增添了些微差异。《甜蜜的生活21号》的主人公看上去有一点茫然:到了2012年,他进入了彻底寂静的状态。我们可以将《人物研究》系列中对主题的渲染看作是人物画中“淡然”的典型。
社会评论
上世纪90年代早期,朱伟对毛泽东、解放军战士、共产主义烈士及类似人物颇为不敬的幽默演绎,拉近了他与当时广泛流行的玩世现实主义和政治波普运动的距离,但他却一直置身于这些运动的外面。也许因为他涉入太浅,也许因为水墨画家无人能参加这些运动,又或者这是社交圈子的原因:朱伟作为解放军艺术院校毕业的艺术家,不怎么熟悉那些受过更主流教育的,比如中央美术学院的画家;而且,他自己也选择了在北京艺术圈之外发展。随后几年,他继续着自己对社会——政治的表达,比如他把天安门广场作为戏剧性政治事件波涛汹涌的海洋舞台(《广场》,1995—1996年)来描绘。在他的画作和散文里,常吸收日常经验,以隐喻立意,如对大白菜品种的评价,或对几十年前看过的老电影的美好回忆。
《人物研究》系列表现了一个极有力量的隐喻。对中国普通人淡然中性的生存状态的表现,暗示了中国社会正处在一个结点上,可以被引向任何方向。在确定未来方向之前,它有着无限的潜力。让社会转向一个特定方向所需要的,仅只是轻轻地一推,而这一推将会开启一段无法回头的新征程。谁能说那对未来子孙后代是好还是坏?《水墨研究课徒》系列突出了人们对未来不言而喻的恐惧感:他们本能地感知到了时下消极的潜在可能性。将这两个系列并置,它们能有互相赞美对方的力量。最后我们会发现,对古代绘画大师这样一种态度的借鉴——即元代追求淡然的理想——比对图像或笔法本身的引用更有意义。将元代的朴素植入喧嚣的当代需要极大的智慧。学者汤后(活动于14世纪早期)认为,这与元代理想中的艺术追求是一致的,他说“古人作画,皆有深意,运思落笔,莫不各有所主。”
——林似竹《朱伟近作:从怪诞讥讽到怪异淡然》(节选)